Monday, August 27, 2018

切斷臍帶

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父母的願望可能非常單純,只要孩子健康出生健康長大就好。

但這個單純的願望會一直被扭曲,孩子健康誕生後,父母的期待就跟著變深變多了,孩子很單純的一直回應著父母的期待,卻遲遲沒有停下來看看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孩子好不容易停止了追求,父母卻用「養你這麼大」來綁架孩子。孩子健康出生了,沒做壞事沒做錯事,只是不想繼續滿足父母的期待而已,就變成了十惡不赦的不孝子。

這樣扭曲的現象,似乎只存在人類社會裡面,用情緒、用期待來綁架他人,然後自我催眠說我這麼做都是為對方好。

嘴巴說的話一直都很好聽,說什麼「我只是希望你快樂」、「不管你做甚麼我都支持你」、「你是絕對被尊重的」等等,結果孩子健康快樂的生活著的時候,父母卻開始說「你要去工作啊」、「你要找個重心啊」、「趕快結婚啊」等等,本來說好的支持與尊重跑哪去了?

一個健康長大的孩子,就因為他健康長大,反而成為了原罪。如果這孩子出生就少胳臂斷腿的,會不會反而不需要承受這麼多的期待了?

當然每個人、每個家庭都必定有自己的難關要過,放輕鬆?這種屁話真的只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說的出口,嗯,我常常在說這種屁話,因為我真的可以不食人間煙火。

切斷跟父母連接的這條隱形臍帶,很痛,但卻是走向自由唯一的路。

Tuesday, April 24, 2018

太陽

很久很久以前,太陽本來跟眾生住在一起,本來也只像燭火一般,隨時可能被熄滅。

一天,太陽遇到了貓咪,貓咪照顧了太陽,也讓太陽燒得更旺一些了,太陽覺得好開心,希望能一輩子陪著貓咪,但貓咪天性活潑愛自由,她終於偷偷去找了別的貓咪,太陽發現後好傷心,為了不讓自己更傷心,太陽選擇離開了貓咪。

太陽在不知道該不該燃燒的時候,遇到了小烏龜,小烏龜喜歡太陽的光,太陽覺得他的燃燒還是有用的,所以為了小烏龜,用力燃燒。太陽和小烏龜這樣幸福的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還以為他們會一輩子幸福,但小烏龜漸漸長大了,長大的烏龜開始發現雖然她很愛很愛太陽,但太陽沒辦法跟她一起住在海裡,烏龜也沒辦法一直都在外面曬太陽,最後烏龜跟太陽吵了一架,終於分手了。

太陽雖然很難過,但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是一定有能讓他繼續燃燒的理由,太陽找尋了一陣子,終於在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地方遇到了小海星。小海星住在海裡,但卻喜歡看星星,她好希望自己能變成星星,遇到了太陽讓小海星好心動。太陽跟小海星說:「我能教妳怎麼變成真正的星星,我來教妳怎麼發光吧。」小海星看到太陽這麼亮,本來是有些害怕的,但她太迷戀太陽的光了,比星星還亮的多,於是就答應了太陽。

太陽帶著小海星上山,到了山腰,小海星就走不動了;太陽教小海星發光,但小海星不知道怎麼才能燃燒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嘗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小海星好難過又好生氣,她氣自己沒辦法發光,也氣太陽怎麼這麼亮。她對著太陽發脾氣,太陽也覺得很無辜,太陽降低了亮度,試圖讓小海星從一點點開始,但小海星根本不相信自己能發光,她只是單純的愛著太陽而已。太陽終於累了,終於選擇離開了小海星。

離開了小海星,太陽不想再找尋發光的理由了,卻這麼巧地看到了在角落發光的螢火蟲。螢火蟲看到黯淡的太陽,想給太陽一些溫暖,太陽覺得真舒服,終於遇到了能為他發光的人了;螢火蟲也覺得很舒服,不是太亮的太陽,其實挺溫暖的。螢火蟲希望能讓太陽了解自己是怎麼發光的,太陽也希望螢火蟲能學會燃燒自己,但太陽發光的方式跟螢火蟲實在是差太多太多了,太陽不了解螢火蟲,螢火蟲也不了解太陽。太陽為了讓螢火蟲知道自己的發光方式,在她面前燃燒了起來,卻不小心把螢火蟲給燒傷了。

燒傷的螢火蟲好難過好難過,她知道太陽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卻覺得她再也不可能和太陽在一起了,她瞞著太陽,偷偷地離開了。太陽真的覺得好委屈好委屈,他好愛好愛螢火蟲,但卻沒辦法控制不燒傷螢火蟲,他再也不知道怎麼辦了,於是他熄火了。

剛熄了火的太陽,還有一些餘熱時,遇到了小飛蛾,小飛蛾飛了進來,太陽看到竟然還有人需要他,太陽實在是太高興了,正準備要燃燒的時候,小飛蛾被太陽燒死了。

...
...
...

太陽對自己產生了巨大的困惑,他這樣子發光,到底對不對?他一點都不想燒死小飛蛾,但卻正是因為他的光,殺死了小飛蛾。太陽非常的悲傷,也徹底的絕望了,為了不再傷害別人,也不再傷害自己,他給自己澆了一盆冷水,決定再也不燃燒了,就這樣等死吧。

太陽躺在地上,死了。

慢慢地,有一些動物爬上了死掉的太陽,在太陽燃燒的灰燼中獲得了些微的養分以及溫暖。太陽透過這些小動物,看到了掛在天上的月亮,這是太陽第一次看到月亮,以前太陽太亮了,他自己都看不到本來就掛在天上的月亮。

死掉的太陽,好喜歡月亮的光,那個光,治療了太陽,讓太陽下定決心慢慢地再度開始燃燒。一開始太陽很小心地發了一些光,燙到的小動物們都跑了,太陽告訴自己,他必須得去找月亮,只有月亮能承受他的光與熱。

太陽飛了起來,慢慢的離開了,動物們問太陽要去哪,太陽說沒去哪,就在這。只是,我必須離開妳們,否則妳們一定會受傷。動物們聽不懂,太陽雖然寂寞,但還是得走。

太陽終於飛到了天上,月亮看到太陽,只是淺淺一笑。

矛與盾

以前的自己是個極理性工程師,雖然會有情緒起伏,但卻總是認為情緒的出現都是別人造成的,我這麼理性的人,才不會隨便生氣。

三十歲時,我第一次有意識地跨入自己的情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我有這麼多這麼深的情感深埋在自己的無意識裡面。一次又一次地強迫自己去探索自己的情感,好像又把自己推到了一個感性的極端去了。

用理性分析事情,觸動不到情感;總是詩情畫意,又往往過於感情用事。兩者矛盾,看似衝突。但矛盾其實本來不衝突,只有在互相撞擊的時候,才會有衝突。一個健全的戰士,本來就同時需要矛與盾。
  
矛盾,或許就是一個人要能變得完整的秘訣吧。
  
這篇文章的出現,是因為最近的自己情感有些氾濫,應該有嚇到一些人。我想對被我嚇到的朋友鄭重道歉,真的很抱歉。

但同時,因為我更能真實表達自己的情感,我更加的自由,也更加的幸福了。我從未如此地慶幸自己活著,我想傳達我的喜悅,因為我終於不再把手中的矛與盾拿來互敲了。

矛盾不二,但也不是一。
陰陽不二,但也不是一。
菩提煩惱不二,是非對錯不二...

每次寫這種文章我都覺得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因為看得懂的人,不需要看;看不懂的人,看了也還是很難懂。所以這種類型的文章應該會愈來愈少出現在我的FB上了。人生嘛,各自體會,各自精采。

最後的最後,願意敞開心接收我情感的朋友們,我是真心地感謝你們。施比受更有福,而這個福來自於有人願意受。因此,因為你們,我成了全世界最有福的人。

謝謝你
謝謝妳
謝謝祢

Thursday, August 31, 2017

學校的三種狀態

今天打球的時候經過已經開學的建德國小,有一種很自然很舒服的感覺,孩子陸陸續續進學校,但學校也沒有禁止其他大人進出校園,整個校園跟社區好似已經連結再一起,有人使用學校的操場、有人在學校內跳舞、有人在學校內打太極拳。建德國小的結構本身就已經很開放,操場有個大門,但幾乎沒關過,除了正門,至少還有兩個後門,諾大的校園,卻可以說是好幾個社區的交通樞紐,如果封閉不能讓人通行,那要繞過學校的話就要走很遠了。

我第一次去螢橋國小師訓的時候,我以為從後面也一定有門可以進入,後來繞了學校一整圈,才知道雖然學校有好幾個門,但只有警衛室旁邊的門可以透過警衛打開,每次進出都要再把門關上,警衛辛苦,我也覺得很麻煩。我能理解在現在這個病了的社會裡面,學校為什麼要整個封閉起來,但這樣子的封閉,總讓我覺得有點彆扭。

我想到我美國的高中,那是一個沒有圍牆的高中。我上了大學後,曾經有一度想回高中看老師,但一來我沒有老師的聯絡方式,二來我也想給老師們驚喜,我覺得直接進校園應該沒問題,結果進校園了,卻被學校的警衛攔下,請我出去。我當時也真的有點智障,繞了一圈從另外一頭進來,又被警衛看到,第二次被他攔下他很生氣,直接跟我說我這是非法入侵,他可以直接找警察來逮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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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其實我不是很開心,對於自由我有一些想法,但卻沒辦法跟親人或朋友溝通。美國的土地是私有財產,美國的校園風氣自由,但對於外人卻是極度排斥的,這點跟螢橋國小的狀態類似:美國是用威嚇的方式排斥外人,台灣的螢橋國小則是用保護的方式來排斥外人。

但建德國小給我的感覺就真的非常舒服。國小的土地是屬於政府的,整個學校跟社區是緊密相連,學校本身就是溝通社區之間的橋樑。上學了,幫忙指揮交通的義工們也跟著指揮路人,並且路人進入學校並沒有被禁止。

自由是甚麼,我最近另外有一些小心得,我覺得自由就是能夠不被壓迫,而禁止,就是一種赤裸裸的壓迫。

不准不上課、不准不上班、不准不工作、不准進學校、不准打電動... 等等等等。無論出發點多麼良善,都是不自由的壓迫。我們所處的環境,似乎有時候還會讚頌這樣的壓迫呢,真的讓我感到難受。

我很幸運能在建德國小長大,原來自由可以來的這麼簡單,當學校開放給外面社區使用時,整個學校都活起來了。

Tuesday, July 25, 2017

自己穿的衣服自己脫

孩子生下時,是赤身裸體的。是甚麼時候學會穿上衣服的?好像是媽媽追著自己跑,說不穿衣服羞羞臉,然後強迫自己穿上衣服的時候。

衣服穿在身上,已經不單純為了保暖,而被賦予了更多奇妙的意義。無論是西裝也好、V領也好、露背裝也好、比基尼也好、情趣衣物也好、提升罩杯的胸墊也好,衣服已經喪失了最原始的意義。然後,人們的衣櫃開始愈來愈多衣服,不同場合、不同時段、不同目的,有著不同的衣服,然後,不會在正確場合穿正確衣服的人,會被恥笑、會被排擠,然後,我們開始害怕沒穿衣服的自己。

制度、文化、法律、道德、正義等等看起來很高大上的詞彙,就像衣服一樣被我們一件一件的穿上,或者反過來,一件一件的穿在我們身上。本來很自然的、赤裸的東西,被賦予了奇妙的意義,原本制度的產生,就像衣服一樣是為了保暖,但演化到現在卻變成了累贅。我們像是穿著過重的衣服或鎧甲,拖著沉重到讓人感到疲憊的身軀,卻還是不敢脫下一件衣服。

赤裸的孩子是自然的,沒有道德框架、沒有制度綁架,他們好奇、他們探索、他們愛、他們自由。希望大家都能回到孩子那樣,衣服脫下來,沒事的。自己穿上的衣服,也只有自己才能脫下。

Monday, July 17, 2017

關於體制



長官無法解決問題,所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而周邊的同儕則是體制的共犯。
這個現象從小看到大,以前會無奈、會生氣,現在則是能用完全另外一個視角來看這個現象。

教官:體制是一個社會運行必然會出現的東西,而在體制內能生存的教官,絕對不可能去突破這個體制,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在體制外求存,那種恐懼只能變成憤怒,然後將怒火放在試圖突破體制的個體。

同儕:認同感是所有人類共同擁有的渴望,融入體制就可以從教官身上得到這個渴望;同理,就算他們可能也不喜歡教官,他們也會害怕(或忌妒)這些嘗試突破體制牢籠的人,從而變成教官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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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圖衝撞體制的個體:
我想應該所有人在長大的過程中都曾有試圖衝撞規則過吧,差別只是在如何應對後續的結果而已。

1. 多數人衝撞了幾次碰壁,也許被父母打罵、也許被教官記過、也許被自己的道德良知給限制,最後選擇了妥協,然後又慢慢變成上面所說的體制內的同儕。

2. 一部分人無論如何不願妥協,最後選擇自行了斷、或是產生反社會人格變成恐怖份子,這些人若有一個理想讓他們聚在一起,則會變成恐怖組織。

3. 有少數人突破了規則,然後歸隱山林再不介入這個體制,但體制的擴張最後又會影響到本來安靜的山野生活,逼著他們回到體制內。

4. 有少數人突破了規則取得自由之後,創立了自己的規則,然後又變成了新一輪的體制,如美國獨立之初到現在、如創立慈濟的證嚴法師。

5. 極少數人突破了規則,真正擁抱了自由,學會了活在當下,快樂地回到體制內,他不是教官、也不是同儕,他可以自由的選擇回到體制內、也可以隨時離開這個體制,而且能夠不斷影響身邊的人學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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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是溝通的第一步,理解教官、理解同儕、也理解這些嘗試突破體制的個體們,然後才有和平溝通的基礎。

我期望未來的世界會愈來愈美好。

Sunday, June 25, 2017

整理自己 --- 熱情與平靜

從小我爸就常常說我有過動症,每次聽到,我都覺得我爸好像帶有貶義的在說那三個字,那種不被認同的感覺其實挺可怕的。不過好動好奇的天性似乎就是這樣紮根,讓我無論做甚麼都全力以赴,就算自己做不好,也至少要對得起自己。

國小的時候加入了體育班,每天要跑操場,那時的我不知道為何,每次跑都是跑倒數第二名,最後一名總是另外一位有氣喘的女孩子。過動又好勝的小鬼頭雖然很不甘心,卻也永遠無法理解為何班上其他孩子都那麼有體力,我加入了籃球隊,明明很認真很用心,卻永遠也跟不上大家,因此也是第一個被踢出球隊的。直到國中才知道原來我心臟有個洞,心臟效率比較差,而我爸故意不讓我知道,他希望我不要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但老爹阿,你兒子就是跟別人不一樣啊!送我到體育班是要我死嗎?

那時的國中有各種奇妙的特殊班,那時都是以才藝為名、資優為實的班級。雖然我過動,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跳舞,國小畢業時我媽幫我報考了舞蹈班,其實我是很反彈的,但我知道怎樣反彈都沒用,那個考試我是一定得去了。我當時說服我自己,真的不喜歡就隨便考考,反正沒考上我媽也怪不了我。但我似乎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好勝心,沒想到竟然一考就上,然後又逼自己跳了三年的笆蕾舞,就算是現在講還是會覺得尷尬。

高一在台灣的時候,雖然學校明文規定一個人只能參加一個社團,我卻硬是參加了三個,合唱團、熱音社、以及秩序糾察隊。高二去了美國,則是同時加入了交響樂團、合唱團、以及游泳隊。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奇怪的熱情是哪來的,好像總覺得啥都有趣,啥都想嘗試。

大學放飛了自己,四年半裡墮落了三年(對我延畢了),變胖的同時也因為看卡通學了一些日文、打電動學了一些奇怪的哲學。畢業後回到台灣直到現在,中間我換了六次工作,雖然是個刺頭,但從來沒有一個老闆對我不是又愛又恨。我似乎永遠停不下來,永遠充滿著熱情。

第五次工作是去接我媽的公司,因為我的熱情,燒傷了不少人。跟著我的夥伴也好、又是老闆又是員工的老媽也好,都因為我堅持去做我認為「對」的事情而受了傷。直到我發現對的事情不對的時候,我第一次選擇了妥協,我跟公司員工鞠躬道歉,並且離開了公司,跑到台東打工換宿,那時感覺很奇妙,從總經理直接變成打工仔,看事情的角度全部變得非常不同。

第六次我則是決定繼續延續我的熱情,換一個夢想去追,去偏鄉當了老師。我從沒想到整個教育體制可以如此的脫節以及僵化。所有的老師都說孩子難教、父母更難教,但我親身的體驗則是所有的孩子都好棒,父母也都是真心愛孩子的。真正的問題就是出在老師們的自大以及狂妄,有的以專業的姿態自居,有的則是因為僵化的體制被打趴。那時的我終於體會到一個人追逐的夢想愈大,天上壓下來的擔子就愈重,那是一個跟全世界在對抗的夢,嗯,對,夢之所以為夢,就是因為有些目標永遠追不到。

除了工作以外,同時還有我很認真在耕耘的愛情,好像也因為我的堅持崩潰了。女孩子受不了我,她們可以完全理解我在說甚麼,但無法認同、也做不到。我不知道如何反省我自己,因為遇到問題就解決好像是理所當然的,我不知道一般人怎麼做到抱怨問題的同時又不嘗試解決這些問題,然後渾渾噩噩的過下去,而我的自大,就這樣直接把我給敲碎了。

如果一年半前我沒有遇到崇建老師,我永遠不知道原來情緒是可以被教育的。我把我追尋的熱情一瞬間轉了方向,透過認識自己的情緒以及期待,我看到愈來愈多自己的問題,然後情緒愈來愈少,我也變得愈來愈平靜。

後來我似乎平靜過了頭,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有點找不到。不過不想活不等於想死,雖然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卻也沒有想死的念頭,那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狀態。其實我沒有很喜歡這樣的狀態,平靜到不想活,讓我真的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該去看心理醫生,但我又很鐵齒的認為我的狀態心理醫生應該無法幫忙,雖然醫生可以幫助我回到系統裡面,但我的問題根源就是這個系統本身。

接納了自己之後,我只能又重新開始接納這整個曾經讓我很討厭的系統。原來愛是這樣的,原來愛本身就可以當作活下來的動力。

大約一周前,發生了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平靜的內心似乎又突然有了溫度,但其實我是有點擔心的。熱情這把大火將我燒乾,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些水,我好擔心這把火又會失控。但仔細想想,我既然已經被燒乾過,再痛也不過如此,失控,就失控了吧。活著不就是水深火熱嗎?